2020国企混改“深耕年”全景透视_企业管理咨询|国企混改项目规划|北京知本创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官网】

文|刘斌（中国人民大学管理学博士，知本咨询首席国企改革专家）

编辑|亿亿

国企改革正在进行时。在改革潮流中，我们一步一步走来，每年都有新体会、新举措。2018年，我个人很不成熟地提出了改革进入“春播年”的观点，因为当时从四个方面看，国企改革开始进入全面实施落地的新阶段：

“政策持续落地，热度不断上升。

央企逐家施策，地方批量跟进。

方案市场检验，欢笑失落各半。

成功经验不断，受挫教训实现。”

时间进入2020年，通过1-8月的努力，中国不仅成功的控制住疫情，还在常态化防控疫情的同时实现民生、经济恢复，中国的国有企业改革又经历了什么样的新变化？有哪些新的特点？

我们总体上有一个观点，国企混改和股权多元化改革进入“深耕之年”。

所谓“深”，体现在五个方面，也可以说是深耕期的五大特点。它们分别是政策深度，区域深度，产业深度，集团深度，改革深度。

具体代表是什么呢，我来跟大家做一些说明。

政策深度：长宽高立体扩展

如果用长来形容单项领域改革政策的数量，宽来形容不同改革领域政策的数量，高来形容政策的深入细致，可以看出2020年改革政策深度在三个方向都进一步扩展。

根据知本咨询国企改革研究院的统计，截止2019年底，中央各个部委出台的相关国有企业改革的政策总共有116项，涉及到国资监管、国企混改、产权管理、中长期激励、法人治理、税务政策等方面，合计116项。

到8月底，这个数字增加了76项，达到了192项。从政策出台数量来看，2020年虽然受到疫情影响，但国企改革没有停步，而且仍在提速。

同时，1-8月出台的政策中，有一些具有重要、持续影响力的，将对未来的深化改革起到持久作用。我们举几个例子，做个关键性说明。

1、最具有先导作用的政策：“科改示范行动”

“科改示范行动”这个政策是今年春节刚过完，大家还在假期的时候出台的。是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以2020年一号文件形式发布的，具有很强的导向作用。“科改示范行动”从全中国科技企业中选拔出来了204家公司作为第一批代表，展开市场化新一轮改革，对推动高质量发展意义重大。

这个专项行动，包括了五大方面，17个改革要点，需要在股权治理、市场化用工、激励约束机制、创新动能打造以及更好地发挥党的作用等五个方面提升科技企业的发展质量和市场化经营水平。

2、最具有示范作用的政策：契约化和任期制管理

1-8月出台的第二个重要政策，是推行契约化和任期制管理。2月初发布的双百企业任期制契约化的指引，以及双百企业的职业经理人的指引，对于国有企业在干部体制市场化改革方面的方向，提出了思路和具体方案。

契约化和任期制管理，我们认为是一种适合于国有企业的市场化的干部管理机制，它在国企干部身份和市场化职业经理人身份中间找到了一个过渡形态。

“固定任期、刚性兑现、合理拉开收入差距”等管理要素的规定，将会大大推动企业干部管理从观念和操作的市场化程度。也许在未来的几年，全中国的国有企业都要向任期制和契约化管理的这种市场化的管理模式去靠近、去改变。

3、最具有激活作用的政策：国企控股上市公司股权激励

第三个重要政策，是《中央企业控股上市公司股权激励工作指引》，我们认为这是一个最具有激活作用的政策，在这个指引发布以后，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的股权激励会持续加速，这个改革措施对全中国来说具有深远影响。这个影响的意义在于三个数字：

第一个数字，50%。中国上市公司所贡献的经济价值是中国GDP的一半。
第二个数字，2/3。在上市公司当中，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数量占2/3，是举足轻重的。
第三个数字，30%。根据相关研究统计，中央企业控股上市公司开展股权激励的比例目前大致为30%。

结论很清楚，如果把国有控股上市公司股权激励充分推动，进一步释放企业的活力，那么间接传导作用，对中国经济活力的释放的效用将会很大。

上半年1-8月我们看到有这么好的一个政策的深化过程，这是我想跟大家讲到的这个第一个“深”，就是在政策的角度。

区域深度：沿海到内地全面展开

2020年进入国企混改和股权多元化改革的“深耕年”，体现在第二个方面，就是全国各个区域的改革发展。

中国幅员辽阔，有30个以上的省和直辖市，在各个省的层面上，我们看到1-8月发生了非常重要、深远的环境和改革进程变化。

先说政策。按照知本咨询的统计，2019年年末，全国各省出台地方国有企业的改革政策是1239项。8个月以后，统计增加了249项，达到了1488项，地方的政策也获得了比较快速的增长。

同时从各省政策内容来看，不同的省份在整体政策数量增长，加实加密过程中，表现出不同的特色，并与本省经济和企业特色紧密相关。我们举几个省份，先从沿海省份开始。

1、广东：改革政策深化领跑

2020年1-8月份，广东省继承了2018年-2019年在国有企业改革发展方面的一些经验。作为市场经济相对发达，同时民营经济发展深入、产业结构调整和现代化转型比较充分的区域，广东省在2020年8月，出台了一个本省国有企业改革的三年工作方案。

广东省的国企改革核心是推动突出主业，推动集团公司的整合，推动集团公司下属二级三级产业的专业化整合，在这方面广东跑的还是比较快。同时，一些国有企业开始通过混合所有制改革和全省的整体战略相融合，推动改革落地。

2、山东：政策密集发布落地

山东是北方地区的经济大省、经济强省。过去的1-8月，山东省发出了全国最多的政策文件，知本咨询做了一下基本统计，山东省在1-8月当中发出的省一级和地市一级的关于国企改革的文件有好几十项，在数量方面居于全国前列。

这些文件，既有混合所有制改革，又有标杆学习，还有落实专项工程，还有国资监管、国资交易等方面的文件，这都是实实在在能够帮助各个企业、各个地方来加强和改进国有资产管理以及推动国有企业改革的。

伴随文件发布和实施，山东省国有企业改革正在进入一个快速增长和快速发展的通道。

3、山西：国资监管和国企产业双管齐下

2020年，山西省在国有企业改革方面，值得瞩目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在两类公司改革方面，进行模式创新，构建了省政府、省国资委、省国有资本运营公司三方“品字型”结构。

第二个改革，7月31日，山西省发布了一个省属国有企业以“腾笼换鸟”为核心目标的政策，首批公开发布的项目清单总共有92个项目，12个行业，同时提出要拿出一批优势大、后劲足的好项目进行“靓女先嫁”，推动产业结构调整。“腾笼换鸟”这个词是广东省发明的一个行业转型升级的政策。山西作为资源大省，“腾笼换鸟”就是要解决企业的持续发展问题，解决山西省经济的多元化问题。

行业深度：混改与行业改革同行

从2020年开始，混合所有制改革和一些骨干行业市场化改革贴合非常紧密。混合所有制改革，在国有骨干企业打造自己产业链条、产业网络，特别在供应链和产业链建设上开始起到重要工具性作用。对于行业安全、企业安全、经济安全的启示意义值得深入探索。

1、国家电网电力交易平台股权多元化与电力体制改革

第一个行业就是国家电网、南方电网为代表的国家电力体制的改革。国家电网作为中国最大的企业之一，世界最大的跨国公司之一，在今年上半年做了一项重要工作。年初颁布了一个文件，叫做《2020年国家电网改革攻坚工作的安排》，明确了12项重点工作。这12项重点工作里面，除了国家电网自己的企业改革以外，其中有一项跟2015年开始的中国电力体制改革紧密性关系。

也就是说，电力体制改革本着售电端进行市场化放开这样一个切入点开始，要求传统的电网企业和电力生产企业从售电环节开始市场化。在售电环节市场化的同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电力交易市场建设和改革。

各个省的电力交易市场和交易机构，原先基本是国家电网全资企业，通过改革要把它变成股份制的、现代的、公司运营的、具有独立性的运营模式，建立市场化运行机制，这就是一个股权多元化改革和电力体制市场化改革有机衔接的问题。

国家电网给出了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在2020年过去的8个月，我们看到大概有20个以上的省级电力交易有限公司的股权多元化改革增资项目落地。这些增资项目的基本特点是：

每个省电力交易中心都释放出大概30%的股权，吸引在电力产业链中跟国家电网能够比较好衔接的企业，比如说发电类企业、新能源企业、电力装备、设施类企业等等，让这些在产业链条上能够互补的企业投资入股。

通过30%股权分配给多家投资人，既把电力交易平台变成一个多方股东拥有的一个市场化独立的有限公司，国家电网还能拥有一定的控股权，又能把在电力交易产业链的伙伴关系建立好。

制图|知本咨询

2、民航物流和通用航空业务改革

第二个行业是民航的行业改革，其实民航业市场化的改革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完成，民航系统有机场、有航空公司、有其他的辅助装备企业、航油企业等等，这都是民航改革的成果。

在这个基础上，民航的改革还有很多需要继续升华的地方，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民航里面有两个我们称之为痛点的改革。第一个痛点的改革就是货运航空业务的改革，第二个痛点的改革就是通用航空业务的改革。

我们认为，2017年中国最成功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是东航物流的改革，这家公司率先把中国货运航空业务的市场化进程向前推进一大步，因为我们发现三大民航企业客运业务都是盈利的，但是货运业务经营都不是那么理想，原因是受制于体制机制问题，难以跟进对接最后一公里，适应物流的新时代。

东航物流2017年走出了第一步，今年上半年我们看到南航物流和国航下属中国货运航空公司也开始进行混改了，目前这个改革正在进行当中。

民航通用航空的改革也在今年取得重要突破，南航通用航空公司于2020年7月份在北交所挂牌，正式进入混改的实施落地阶段。

制图|知本咨询

在民航系统当中，无论货运航空业务，还是通用航空业务通过市场化经营和股权改革，希望找到一条市场化道路。东航物流已经走了第一步，其他公司正在尽力跟上。

集团深度：顶层设计纵深推进

2020年开始，无论是央企还是地方大型国企集团，混合所有制和股权多元化改革，在集团化企业纵深推进方面比过去有很大的进步。

前几年推出的部分混合所有制改革项目，具有企业层级较低，资产较轻等试水特点。今年我们发现，从一个集团整体战略的角度整体规划实施混改的数量明显增加。应该在哪个板块混改，怎么改，产业版图应该是什么，拿出几家来开展先后或者共同混改，如何提升集团整体的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水平和战略管控的能力，这些问题已经成为不少集团的战略思考内容。

上文提到国家电网二十多个电力交易中心股权多元化，其实就是一个整体设计的过程。从其他公司来看，实际上也有很多例子，比方说招商局集团，今年上半年推了六个项目，中航工业集团推了六个项目，中国电子信息产业集团推了五个项目，那么这都是经过系统性布局和设计的项目。

再举一个具体例子，来自于中央企业中国化学工程集团，简称“中国化学”。中国化学在2020年4月28号的时候，专门举行了一个全面深化改革新闻发布会，在这个新闻发布会上，集团做了一个顶层设计安排，说今年中国化学全集团要推进6家二级集团，10-15家三级企业搞混改，诚邀全中国的投资机构来参与。它的目标是到2022年年底的时候，中国化学工程集团，要把二级公司、三级公司和作业层的这些各种各样的公司，混合所有制和股权多元化改革全面完成。

中国化学不只是停留在口头上，行动马上就来了。在发布会基本同期，该集团下属中国化学岩土工程公司，正式在2020年的4月14号的时候，在上海联合产权交易所公布了混改成交的消息，完成混合所有制改革，同时配套开展员工持股。化学工程工业岩土工程公司成为中国化学工程集团第一个在按照整体要求进行混合所有制的下属单位。

制图|知本咨询

改革深度：数量多、金额大、名企多

2020年1-8月，混合所有制改革在企业内部来说，改革的深度也在提升，解读这个问题要从规模和融资金额两方面展开。

1、项目数量：每月300项

2020年，中国经济虽然由于疫情受到重大影响，正在开始复苏的过程当中，但是从产权交易市场的数据来说，改革进程仍是比较令人鼓舞的。

按照知本咨询的混改研究院统计，2019年在中国35个国有产权交易机构披露的项目，包括增资、股权转让，总共的项目的数量是3050个。2020年1-8月份，正式披露的项目达到了达到2493项。如果用8来除的话，每一个月的披露项目是300项，如果按照这样一个速度继续，我们计算预期到年底，今年全年的交易项目的披露数量将会超过去年3050项，改革的加速度仍在。

从成交的角度来看，去年全年成交项目只有1321个，今年1-8月已经成交了1428个，也就是1-8月成交的数已经超过了去年全年成交项目的数量。

因而，从现在股权交易数据来看，我们可以自信地说，中国国有企业改革在路上，并且成功的在路上。

2、前十大项目：又超100亿

国有企业股权改革，通过国有产权交易市场进行，这条路依然在越走越宽，越走越高。中国的国有产权交易市场和产权交易机构，作为中国多层次的资本市场当中非常重要的一级，在融资能力方面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参与者和贡献者。

2019年，在股权多元化过程中单体融资金额最大的项目，青海黄河上游水电开发公司，单体项目融资金额就达到240亿，这是一个能够比较当年全国最大IPO的巨大金额。

今年1-8月成交的前十大项目来看，国有产权交易依然有不少重大融资项目出现。目前最大的项目是天津中环电子信息集团有限公司100%国有股权转让项目，TCL集团全部接盘，股权转让金额超过120亿元。第二到第五位都是50亿以上的项目，那么第十位还有33.83亿的单体项目成交量。